九辫儿——随记
#一个简单的短打，一个简单的更新，证明我还在#
“我喜欢烟这个东西，特别是煊赫门，因为它能让我想到你。”
杨九郎打下文档里的最后一个字，眯着酸疼的眼睛关上手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张云雷早早的蹭完饭回家了，自从他们分手以后，这样儿已经成了日常，台上打打闹闹大大咧咧的，台下却相看无言，工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人唯一的话题，连同着私下见面，也是为了让节目更好更出色，再没有其他。
杨九郎开始习惯这种每天心脏都泛着疼的日子，甚至于苦中作乐的开始在每天睡前给自己留出半个小时出来，用于自省。他的文档里什么都写，今天吃了什么，和他说了几句话，再进而去剖析这一段时间内的心里感受。李九春不止一次说过他，语气也有轻有重。无非都是让杨九郎放弃这种不甚有意义的事情，走出名为困扰的感情牢笼。可杨九郎从来不听，依旧我行我素的每天对着自己血淋淋的来一通。用他的话说，就是：“虽然不知道哪本儿书里写的‘人心隔肚皮，没必要连着自己也隔着’。我觉着这话啊，确实挺有道理。”
后来，李九春也就不再去劝，随他去了。
杨九郎又摁开了文档，白底黑字，静静躺着字词无一不是关于张云雷。他喊张云雷的称呼一向多的不行，张老师，小张老师，磊磊，角儿……每一个字都不尽相同，可蕴着的心意都是相同的。
“睡了没。”
叮咚作响的微信铃音扯回杨九郎的思绪，手机界面显示的“张劳西”三个字直直地把他劈傻了。直愣愣的指使着颤抖的手指头打下几个字——还没呢。
等到发过去了，他才稍稍反应过来。张云雷一向不喜欢多说什么废话，更不会大晚上的找他聊一些公事儿。杨九郎连同着心脏都一并颤了起来，整整一年，或许真的给他盼出了头。
“没什么，聊会儿？”
张云雷没有让他失望，很快的就回复了。冰冷的手机屏幕里透出的字自然不会温暖到什么地方去，可杨九郎却觉得，仅仅六个字，把他从冷冽的寒冬直接扯进了温暖春季，从头到尾暖了个遍。杨九郎努力压下唇边不自觉扬起的弧度，急切地，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迫不及待地打下一个“好”，确认，发送。
“我今儿不小心看了你的文档。”
“里面都是关于我，挺惊讶的。”
“你记那么多有什么意义么？”
张云雷的消息一条一条的发了过来，杨九郎头一次觉得叮咚作响的微信提示音能够这么悦耳动听。
手指轻触键盘发出清脆的响声，杨九郎慢慢的打着字，他想多享受一会儿现在的感觉。阔别已久的，心脏为一个人激烈跳动的感觉。
“没意义，就是想记你。”
“我知道这看着确实有点儿变态过头了，但是张老师你知道吧，人的想念是控制不了的。”
“可是你不爱我。”
短短的一句话，打破了杨九郎日夜编织的梦。杨九郎似乎这才清醒过来对面人问的到底是什么，抿着嘴唇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张云雷见他没回，倒也不急，自顾自的发着消息。
“是你拒绝我的。”
“是你不要我的。”
“是你去找别人的。”
“你不爱我，这样儿有什么意义？”
杨九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憋着那股难受劲儿，慢慢地一点点地回着，认真至极。
“我爱你。但是那个时候如果我们不分开，师父就不会捧你了。”
“我知道你有多喜欢相声，不能因为我让你停滞不前，即使这事儿我干的确实挺混蛋的。”
“之前没说，是怕你分心。可是我现在告诉你这事儿，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为什么了。”
“……”
“张老师你还在吗？”
张云雷攥着手机，又把它放在了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发起了呆。窗外是寂静，窗内也存在着相同的寂静，压迫他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张云雷一直坚信杨九郎是先放弃感情的那一方，所以只能隐藏起那份悸动，努力担好一个优秀搭档的职责，他不想连同这一份唯一能够说上话的机会都丧失在时间里。
可杨九郎的话却让他乱了头脑，张云雷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在耍他玩儿，他从来都看不透杨九郎。
“还在。”他打着字，颤颤巍巍的回着“你是觉得，现在的你能给我想要的吗？”
“能换我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想要的你能给吗。”
“你想要什么，用这张嘴告诉我。”
“只要你说，我就做得到。”
杨九郎又一次向他保证。还是一样的话语，相同的语气。他甚至怕张云雷不相信，还发了语音通话，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遍。
“你能做得到什么？”张云雷努力遏制住从喉咙口窜出的哭腔，他不想在杨九郎面前显得那么软弱无力。“我只要你一句承诺，眼前就算是万水千山我都能爬过去，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我能做到，你说的承诺，未来，一切我都能给你，角儿，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杨九郎吸了吸鼻子，睁着泛酸的眼睛执着地想要一个答复。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杨淏翔，我只要你。”
“我谁都不要就要你。”
耳边是小孩儿略带脾气的声音，杨九郎心里不由得软成了一片，他们和解的时候就如同分手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依据。
“好。”
“从此以后，杨九郎是张云雷的杨九郎。”
“杨淏翔也是张磊的杨淏翔。”
“不变了？”
“不变了。”
即使没有未来，我们还有现在，只有现在，只能现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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