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池塘啊塘

“何必如此苛责。”

九辫儿——祝福

#ooc产物,练笔的咸鱼产物,希望有评论区小红心小蓝手三连,不要上升不要上升不要上升#

 

  杨九郎要结婚了。

  张云雷听见这个消息其实没有特别意外。他只是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简单到简洁的说了一句祝福,然后搬着一箱啤酒上了天台,一罐一罐的往肚子里灌,完全不在意已经开始发疼叫嚣的胃。
  张云雷掰着手指头数,他们两人搭档满打满算也有五年了,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不过人生不会再有下一个这样儿的五年了。台上搭档默契十足,台下也一直保持着十分微妙的关系,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张云雷以为他们俩可能一辈子都会保持着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时,十米高台无水跳水冠军突兀的就这么诞生了。
  张云雷后来每回回想到当他醒来,第一眼杨九郎的模样,心里都会一阵发怵。杨九郎双眼通红,青色的胡茬从下巴冒了出来,整个人因为休息不足都有些脱了形。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张云雷害怕,他最怕的是杨九郎的眼神。没有光亮,死气沉沉,如同将行就木的病人一样,漆黑一片。
  他当时怎么说的……张云雷摇摇头,酒精充斥着他的大脑,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
  好像是想起来了……
  张云雷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当时还躺在医院的时候。

  “小眼八叉的你压着我管儿了。”
  张云雷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杨九郎。病床前的人终于把眼睛移到了跳水冠军的脸上,愣了愣,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祖宗诶!好家伙的你终于醒了。”
  这是杨九郎看见张云雷醒的第一句话,也是直到张云雷出院前的最后一句话。
  杨九郎在张云雷住院的时候几乎称得上寸步不离,他醒着的时候杨九郎总是醒着的,不论他是睡了两个小时或是二十个小时。但凡睁开眼,都能看见坐在床边看着他的杨九郎。有时彪哥会送一点儿吃的来,只有这个时候杨九郎才会稍微眯上一小会儿。张云雷也曾经打趣过他,问过杨九郎是不是看上自己了,不然怎么把他跟小媳妇儿似的照顾。杨九郎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他,抿了抿嘴。
  直到张云雷可以出院,杨九郎才会和他搭上几句话,每天尽是忙的不见人影。张云雷也曾经私下抱怨过,可又能怎样呢,他们仅仅只是搭档而已。
  但冠军又一次得到了惊喜。
  杨九郎忐忑不安的捧着鲜花站在了他的面前,磕磕绊绊的冲着小张老师表了白,身后还是这两天精心准备的布景,好好的大白馕憋的脸颊通红。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跟你说在一起。”
  “看你躺在病床上我就想抽死我自己那时候怎么就没陪在你身边拉住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张老师。”
  “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在一起吧,让我照顾你。”
  张云雷眯着一双勾人的眼睛笑的十分好看,勾的杨九郎险些丢了魂。
  “好啊。”他说。

——————

  “张云雷。”
  张云雷眨了眨被酒精糊住的眼睛,夜晚给对面的人笼罩上了一层轻纱,模糊的看不清模样。于是,那人又喊了他一声。
  “张云雷。”
  哦,是杨九郎。
  “你怎么来了,不去陪咱媳妇儿去。”张云雷乐了,扯着嘴角笑开了怀,伸手又去够腿边放着的啤酒瓶。杨九郎皱了皱眉,两步上前把他手里的酒给抢了过来。
  “别喝了。”
  “哟,你管得着吗你,你是我谁啊小眼八叉的。”
  张云雷嗤笑着抢回了瓶子,看也不看杨九郎,自顾撬开瓶口,对准了就往嘴里头灌。
  “我是……”
  “你是什么,搭档?朋友?还是……前任?”
  杨九郎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父亲去世前最后且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放弃张云雷,好好的成个家。杨九郎最终还是选择了去世的父亲,和抱着他腿哭泣到撕心裂肺的母亲。到底是他亏欠了张云雷,怨不得谁。
  “翔子,我跟你说啊,我其实没有怨你,你爸那话儿是有道理的。我也不忍心看你跟着我一起被人指指点点的,咱现在上台,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就怕给人看出些什么来。你当初喜欢相声就是喜欢它不被拘束……可现在呢,太委屈你了。”张云雷砸吧砸吧嘴儿,醉醺醺的冲杨九郎乐:“可是要我放弃你……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
  “还有啊,我刚做梦了,梦见你在医院那会儿跟我说的话,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同意吗,那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给我办好咯。”张云雷又起了一瓶啤酒,三两下给灌下了肚子。
  杨九郎沉默着坐在了张云雷的腿边儿,也不答应他,就默默的一下一下拍着自家角儿的背,帮着他顺气。张云雷自己没发现,可杨九郎看的清楚,角儿的脸上都是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张云雷说的越多,泪珠子就掉的越快。
  “如果啊,你明天就办婚礼,千万别喊上我去当伴郎,我这人特情绪化 万一我一个没忍住就抄起酒瓶子往你那新娘子身上砸呢,你说是吧。”小张老师边哭边乐,顺手还抄起杨九郎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
  杨九郎抿着唇,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点点头又摇摇头,杨九郎自己也分不清楚他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张云雷从来就没有这样求他过,即使是在医院里,身体里的骨头碎成了百来块儿,眼睛里也蓄满了星光。可现在,杨九郎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美好的东西碎在了张云雷的眼睛里,消失不见。这唯一一次求他,还是因为不想去他的婚礼……
  “我送你回去吧。”
  这是张云雷睡死之前耳边最后一句话。

——————

  张云雷觉得这一觉很漫长,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夜幕笼着城市和房间,张云雷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好在手机还余下了一些电。张云雷点开屏幕,手机上的日期明明白白的述说着他沉睡了足有一天的事实。明天是杨九郎的婚礼,手机和家里的日历在这一天都被张云雷圈了出来。他曾经和杨九郎并肩坐在一起,畅想过他们的婚礼,但明天的婚礼只是他的,不是他们的。
  客厅的灯突兀的打开,张云雷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好去应对那可以称得上刺目的光线。迷蒙之间好像有个人走到了他的身后,那个人小心翼翼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张云雷睁开了眼睛,仔细一瞧。
  杨九郎。
  “你来干嘛。”
  “看你死了没有。”杨九郎闷闷的回道,手里忙活着把外面刚带回来给张云雷的晚饭排整齐。
  “快了。”
  杨九郎又不说话了,端着盘子把东西放在张云雷的眼前,张云雷看见杨九郎端的都是清粥小菜,顿时没了胃口。“拿出去,带着你的东西滚。”
  杨九郎盯着他,不说话,也不挪动步子,就那么愣直直的站着,把粥伸到张云雷面前,那模样是他不吃就不罢休。
  后来还是张云雷妥协了,一口一口地把那碗粥吃了个干净。他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少有的妥协全在杨九郎的身上。
  “滚蛋吧。”
  “不走,等你睡了再走。”
  “明儿谁结婚。”
  “……”
  “给我滚蛋,好话不说第三遍。”
  杨九郎见张云雷是真不想见他,这才慢吞吞的帮人收拾好了屋子和碗筷,又一步步挪到张云雷的面前。“明儿你……来吗。”
  “不去。”
  “……”
  “不想看你挽着别人的样子。”张云雷转过头,冲着杨九郎挥挥手,他不想让杨九郎看见他哭的样子,显得谁不能没有谁一样儿的。显得……他求着杨九郎留下别走一样的。
  客厅安静极了,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有走表的“咔嗒”声。就当张云雷以为杨九郎打死都不走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沉闷的,开门的声响。
  “我明儿会等你来……我希望你能来。”来带我走。
  杨九郎不敢回头,说完这句话就跑出了张云雷的家,后半句生生咽在喉咙里头,想窜不敢窜,他不敢说。

  张云雷听见关门声,这才转过脸来,他的下唇早被咬的泛白,眼里也蓄满了泪水,等到确认杨九郎是真走了,才放声哭了出来。
  “没出息。”
  “张云雷你真没出息。”

——————

  第二天,张云雷更没出息的出现在了杨九郎的面前,无视杨九郎震惊和发红的眼睛,自顾自的和新娘子打起了招呼。嫂子确实很漂亮,也不知道九郎的爸爸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漂亮姑娘,看着和杨九郎确实般配的不行……起码比他们俩看着要符合他爸心里的“般配”。

  “磊磊,你来了啊……”杨九郎跟着张云雷走到了没人的角落里,半晌,才敢开口。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张云雷好笑的看着杨九郎通红的眼睛“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没哭呢。”他想。
  “……”
  “你怎么跟闷葫芦似的,一棍子憋不出一句话来。”
  “……”
  “行了,我今儿来不为别的。”张云雷说着,从身边的桌子上提了一瓶酒,张云雷还记得他那天喝醉和杨九郎说的浑话,故意倒拿着酒瓶子晃了晃。杨九郎看着他这一番动作眼睛都亮了,张云雷不由得好笑又难过,他们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要把玩笑话当真的地步。
  张云雷又把瓶子放下了,在杨九郎希翼的眼神里平静的倒着酒,直到杨九郎的希翼化为泡影,又变成了当初在医院那样儿的古井无波。
  “我那天说,我这人特别情绪化,
让你千万别给酒瓶子,我怕我把新娘打死。”
  “可其实啊……我是怕我一个没忍住,祝你们俩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新婚快乐杨九郎。”

  “祝你们幸福安康,平安喜乐,天长地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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